金钱游戏
金钱游戏
□华 凯
我有一位朋友叫赵壮，不知道他走什么捷径，飞速暴富起来。有人估计，赵壮最少有一千万财产。
富了的赵壮动不动就口出狂言，我常常和他唱反调。有一次，赵壮说：“我能在三天内把一个淑女改造成娼妓，没有什么是金钱改变不了的。”我说：“你能把我弟弟改造成杀人犯吗？”赵壮说：“可以。”我弟弟是最老实本分的人，我不信赵壮能把他变成杀人的人，就问：“你敢跟我打赌吗？”赵壮说：“赌就赌。”
我跟赵壮约定，如果我赢了，他就给我10万元；如果他赢了，那么在一年内，他说什么话我都要表示赞同。赵壮说他要在一个月内把我弟弟改造成杀人犯，这一个月里我必须每分钟都跟他在一起，以免跟弟弟串通。于是，我立刻成了赵壮的囚徒，如影随形地跟着他，晚上也睡在一起，由别人在外面锁好房门。我当着赵壮的面告诉家里人，说要出门远行一个月，叫他们不用找我。
赵壮当天就开始改造我弟弟，他打电话给弟弟说：“要是你把赵壮家那对鸽子杀死，可以得到1万元。”赵壮家养有一对鸽子，天天飞来飞去，这是人人知道的。杀两只鸽子，就能得到一万元，这诱惑太大了。三天后，赵壮家的那对鸽子真的死在楼顶上了。赵壮寄一本存折给弟弟，里面存有1万元。
过了几天，赵壮又打电话给弟弟，问弟弟领了1万元没有。弟弟说领了。赵壮又说：“如果你杀死赵壮家那条狼狗，可以得到5万元。”赵壮故意把家里的狼狗久久就放出去一次，放到第三次时，狼狗就死在水沟边了。赵壮如约把5万元存入那本存折。
又过了一个星期，赵壮又打电话给弟弟，问他领了5万元没有。弟弟在电话里说领了，他还说了许多感激的话。赵壮压低声音，很神秘地说：“老弟，如果你把赵壮那个儿子干掉，可以得到两百万元。”我听得心惊肉跳。
那几天，赵壮日夜把儿子带在身边，不准离开一步。我那个一向老实本分的弟弟居然到赵壮的屋前屋后转了两三回，他的衣服鼓鼓的，好像里面藏有杀人凶器。赵壮隔着窗户指点说：“你看你弟弟多着急。”我说：“算了，我认输了，不要真的闹出人命来。”赵壮说：“还是验证一下好。”
第二天，赵壮让我打电话给弟弟，说远行回来了。弟弟在电话里激动地说：“哥，我发财了，已经得了6万元，还有两百万元也快到手了。”弟弟确确实实要杀人了，我的心像针扎一样痛。
我赶紧告诉弟弟这是一场游戏，弟弟怎么也不肯相信，他扯着喉咙对我说：“哥，我不跟你啰嗦，等我赚了那两百万再说！”
(原载《星火》)